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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红》:来自中东 “红”遍中国

2019-03-26 04:57 浏览次数:489作者:系统管理员

案例简介

图1:《我的名字叫红》封面

  《我的名字叫红》

  [土]奥尔罕·帕慕克著沈志兴译

  出版: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品:世纪出版集团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发行:世纪出版集团发行中心

  开本:850×1168毫米1/32

  印张:15.875

  版次:2006年8月第1版

  ISBN:7-208-06175-0/I·29

  定价:29元

[案例简介]

  《我的名字叫红》是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代表作。2006年10月12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帕慕克,一时间,帕慕克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令人惊喜的是,帕慕克的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以下简称“《红》”)的简体中文版早在2006年8月份就已在内地出版,这种引进先于获奖的现象在国内出版界并不多见。是哪家出版社独具慧眼为了天下先呢?虽然书的封面上写的是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但实际上,这本书的引进和出版是由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文景”)完成的,它和上海人民出版社是同属于世纪出版集团的“兄弟单位”。

  《红》讲述了一则发生在16世纪奥斯曼帝国的历史悬疑故事。1590年末的伊斯坦布尔,国王苏丹秘密委托制作一本伟大的书籍,颂扬他的生活与帝国。四位当朝最优秀的细密画家齐聚京城,精心绘制这本旷世之作。谁知,一位细密画家失踪了,奉命为国王苏丹绘制抄本的长者也遭杀害。此时,离家12年的青年黑终于回到他的故乡——伊斯坦布尔,迎接他归来的除了爱情,还有这接踵而来的谋杀案。作者帕慕克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叙说方式以及哲人圣贤般的智慧向读者展现了一则五彩斑斓又环环相扣的历史悬疑故事。

  帕慕克是享誉国际的土耳其文坛巨擘,被认为是欧洲最著名的当代文学大师之一。他的作品曾获得欧洲发现奖、美国外国小说独立奖、都柏林奖等等。其中,《我的名字叫红》获得了法国文学奖、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和都柏林文学奖等欧洲三大文学奖项。

  《红》于2006年8月正式出版,出版一年多来,发行量已超过30万,先后加印了10多次,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上升。《红》自它去年10月下旬登上《新京报》小说排行榜(该榜综合了北京地区几乎所有最知名的图书卖场和卓越、当当两大网上书店的数据)以来,长时间稳居前十位。在中国首届报纸阅读文化圆桌会议上,全国的读书版版主选出了2006年度十大好书,《红》名列榜首。此外,它还多次入选其他媒体评选的年度图书榜。

案例成果

[出版过程]

  (一)版权引进

  早在2004年,文景即开始与帕慕克接触。《红》是这本书的责任编辑姚映然无意间在一个网站上看到的,看了这本书的内容和背景介绍之后对它很感兴趣,于是找到了该书由台湾地区出版的繁体版进行阅读。读了之后,被作者独特的视角和叙述方式深深的吸引。后来,她又让其他的同事读这本书,大家对这本书的评价都非常高,同时他们也了解到,为了完成这本书,帕慕克花了6年时间做研究:读书、参观博物馆、浏览美术作品——1998年,该书原著在土耳其出版,发行量已高达18万册,此外,该书也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在海外出版。于是在周三的选题会上,大家一致通过了这个策划。

  接下来他们便着手与作者商谈版权。帕慕克的作品全部由总部在英国的一家文学代理公司——威利文化代理公司代理。文景与该公司取得联系之后,被告知作者要求直接从土耳其文翻译,而不能从英文版转译。长于小语种和边缘文学的文景欣然接受。虽然帕慕克在得奖之前已经蜚声文坛,并且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也很高,但他要求的版税是合理的,所以《红》的版权问题很快顺利的谈妥了。第一次他们一共引进了帕慕克的三本书,一本是《红》,另外两本是《雪》和《白色城堡》。《红》出版之后,市场的反应很好,为了能给读者一个作者的全貌,文景又一次引进了帕慕克的其他几部作品,包括《黑书》、《新人生》、《伊斯坦布尔》。

  (二)翻译与编辑

  要打造一本成功的引进版的书,翻译在这个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原版书即使再优秀,若不能很好的进行“嫁接”,那也只能让出版社和读者无功而返。所以,这就要求译者一方面要熟知该国的语言,另一方面还要对该国的历史文化有相当的了解,同时,译者还必须具备扎实的汉语基础,对本国文化和历史有深入的研究,熟悉本国读者的阅读习惯。土耳其语不仅是小语种,而且是冷门,要翻译好这样一本内容丰富、视角独特的书,文景慎之又慎。

  他们找到了国内屈指可数的研究土耳其语和土耳其文化的专家沈志兴先生对该书进行翻译。沈志兴先生于1985年到1990年在土耳其安卡拉大学学习5年,1990年回国后一直从事土耳其语教学工作,目前国内开设土耳其语教学的院校一共3个,而这些院校的老师大多是沈志兴先生的学生或者他“学生的学生”。有了这样“资深”的译者,翻译上的问题终于有了保障。

  接下来便是对翻译好的文稿进行最后的编辑加工。该书在编辑加工过程中并没对原文进行大的改动或删节。该书的责任编辑姚映然认为:一本书之所以能吸引人,那必定是因为它本身就有可以吸引人的地方。我们编辑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都还原,让它完整的呈现在读者面前。因此,书中大段的对白,她做了很少的改动。对于那些读者无法一下子捕捉到的情节,她则尽量用简短的介绍明示,目的就是为了读者能更好的阅读和理解这本书。需要指出的是,由于这本书涉及到的细密画对于国内的读者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因此很有必要在书中配上一些细密画的作品,但他们苦苦寻遍了京城的许多书店和图书馆,都配不齐书中提到的那些作品,只好作罢。

  (三)装帧与设计

  一本书的封面就像是一个人的脸,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人和人接触的第一印象往往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可见封面的重要性。文景在《红》在封面设计上也下了颇多功夫。他们请来国内设计领域非常著名的大师陆智昌先生为这本书设计封面。由陆先生设计封面的书籍像《昆德拉作品集》等都很受读者的喜爱和好评。他本人也曾获得过多项设计界的大奖。《红》的封面简洁大方,这也符合陆智昌先生的作品的一贯风格。封面虽然简洁,但简洁中透出一股睿智的力量,不动声色的震撼着读者的心。

  为了设计好这本书的封面,陆先生首先对这本书的内容有一个很好的把握,然后他把自己对这本书的理解融入到他的设计中,并且竭尽全力去表达作者通过他的作品希望表达的东西。因此你看得出封面的各个细处无比体现着这种用心与匠心独运。设计初稿出来之后,他把它拿给编辑看,与他们商量讨论,经过几次的修改,终于定下最终的封面。文景出版的帕慕克的其他作品也都是由陆先生设计的封面,他们既有统一的风格,但同时又有各自的性格。(附:陆智昌设计的帕慕克系列作品封面)

图2:雪 

图3:白色城堡

图4:我的名字叫红

5:伊斯坦布尔

图6:黑书

图7:新人生 

   (四)营销与发行

  文景是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现在叫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在北京的一个分支机构。文景和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下属的其他出版社的发行工作都统归世纪出版集团发行中心来完成。虽然文景并不直接参与图书的发行,但它有专门的营销部,专管图书的营销工作。他们根据每本书各自的特点和目标读者的定位对市场进行预测,在不同的阶段采取不同的营销方式,并根据市场的反馈及时做出调整和完善。《红》在营销上的策略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以图书内容为依托,针对读者开展形式多样的宣传推广活动。

  2、专业领域深挖掘,彰显作品及作者的影响力。

  3、开展事件营销,适时预热,吸引和保持媒体与读者对作品的关注。

  图8:《红》第一次在上海书展与读者见面时,为了吸引读者注意,他们开展了一个叫“细密画找不同”的活动,吸引了读者眼球

  对于一本纯粹的历史小说,或者一部跟艺术史有关的小说,在作者还没有被广大的读者熟知或认可的情况下,接受度是非常有限的,因此,最大限度地让读者接触它是他们首先考虑的。这样一个活动不仅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加深了对细密画的了解,对整个文景的形象塑造而言也是很有帮助的。

  诺贝尔奖公布之后,《红》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土耳其文学也进入了更多人的视野。趁热打铁,他们邀请莫言、周大新、止庵这样的大家在土耳其大使馆举行“帕慕克的文学世界——《我的名字叫红》”研讨会,对包括《红》在内的土耳其文学进行讨论,吸引了在京的各大电视、广播、报纸等媒体的注意。(见下图)

图9:土耳其驻华大使奥克塔伊·厄聚耶为研讨会致辞

图10:著名作家莫言(左一)与周大新在研讨会上

  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与细密画有关的故事。为了让读者了解细密画这样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从而更好的理解作品,他们联合光合作用书房、北京三联书店、上海季风书等书店进行细密画的展览。

图11:细密画——有仆人伺候的一对情人

图12:阿里宰杀恶龙

  为了配合这个展览,他们邀请了社科院东方文学研究室主任穆宏燕在王府井开展了一个“解读《我的名字叫红》与波斯细密画”的活动,得到了读者的好评。

  此外,他们开展事件营销,把握和提供事件营销的话题,在不同的阶段给媒体以不同的新闻点进行曝光,保持读者与媒体对作品和作者的关注。如文景的施宏俊经理曾得到了土耳其方面的邀请,赴土耳其参加“首届土耳其文学研讨会”,这次的土耳其之行,他们拜访了帕慕克的居所(帕慕克当时正作为评为参加嘎纳电影节),并对邀请帕慕克来华事宜进行讨论,以此为话题,他们很好的利用这一议题展开事件营销,扩大作者和作品的影响。

  为了加深读者对帕慕克及其作品的了解,他们开办了帕慕克的中文网站(附图),制作了精美的可供读者在网上下载的帕慕克电子杂志,将文字、图片、音乐、动画等多种表现方式有机结合,大胆创新,这些营销方式在旁的领域来说也许不足为奇,但在出版领域却算得上是开先河之举。

图13: 文景为帕慕克开办的中文博克截图

  (五)品牌维护与延伸

  帕慕克得奖的消息传来,立刻在国内掀起一场“帕慕克”热,文景把握时机,随即出版了帕慕克的系列作品,包括土耳其历史上销售速度最快的《新人生》、他的第一部历史小说《白色城堡》、他最受争议的政治小说《雪》、自传《伊斯坦布尔》以及他最具创新的小说《黑书》。同时,《红》的精装本也在今年8月出版,精装本内加二十多幅精美细密画,并请专家对故事设计的历史背景进行注释,方便读者理解作品和进行收藏。(附图)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精装本的出版凸显了文景的“精品”意识,但精装本68元的价格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图14:《我的名字叫红》精装本封面

案例访谈

  1、文景文学编辑部主任王蕾访谈。


  2、《红》责任编辑,文景总编辑助理姚映然电话采访。


  3、文景营销经理王玲访谈。


  4、文景版权编辑李恒嘉访谈。


  文景文学编辑部主任王蕾访谈


  2007年11月13日


  问:文景近几年成功的运作了一批畅销书,作为一个年轻的出版机构,它是如何做到的呢?


  答: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一支年轻的团队,我们编辑部的成员也主要是30岁上下为主体的一群人。我们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出版其实是一件与个人兴趣与理想分不开的事。你一定是自己喜欢读书,才会有动力要去做书,做好书。说到我们这几年取得的一些成功,首先我们每个编辑都为此努力,付出了很多,首先就是有这样一批人在这。其次,我们公司有很明确的出版理念,那就是着力打造前沿文化,传播思想流变,为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出版读者感兴趣的他们也适合读的书。第三就是我们一直坚持一个高的品质标准。从选题策划到编辑以及最后的图书品相比如装帧设计等方面都会有很高的要求,以此来保证图书质量。


  问:据我了解,文景在成立之初人文类的图书占了很大一部分,怎么会转而向文艺类图书发展呢?


  答:其实文景从02年成立开始就是几条腿走路的。我们的学术类的书比如“世纪人文系列丛书”在市场上有很好的口碑,并且品质高,设计理念也很领先。但其实文艺书或者说文学书我们一直都在做。包括读者反应非常好的03年的达?芬奇密码,以及后来追风筝的人、今年的灿烂千阳,读者的反映都很好,但可能《红》让我们进入了更多人的视野,所以大家会关注认为我们开始做文艺书了。其实我个人认为人文书也好,文艺书也好,已经不是文景区分于其他的出版社和出版机构的标杆了。就像现在你可以看到我们书架上的书很多,有学术、小说、财经、还有时尚读物,类别很多,但主线只有一条,那就是我们面对的读者群。阅读其实也是一种消费行为,而作为一个读者他的消费需求是多层次的。比如一个学经济的人,他要看专业的财经类的东西,但他同时也可能会看一些哲学类的书,同时他也会阅读小说,因此其实读者群才是这条主线。


  问:《红》作为一本引进版的书,多少会牵涉到语言和文化差异的问题,一方面想尽可能的保留该书的原汁原味,另一方面又要考虑到是否适合国内读者阅读,文景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呢?


  答:这个问题确实挺难把握。首先,语言和文化的差异确实是存在的。那么我们在引进的时候我们首先就会考虑到这个文化差异的问题,因为其实语言的差异是文化差异带来的,如果《红》这本书的内容只是土耳其自己的与中国甚至亚洲一点不相关的话,我们是不会考虑引进的。因为国外的包括西方的书那么多,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引进这本而不是其他的呢?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帕慕克的作品呢,我个人认为这主要是我们有着共同关心和面临的问题,所以他的作品才能打动我们。关于语言差异,这部分的问题主要依赖译者。首先要选择很好的译者,并与他们有很好的沟通。当然编辑会从更多的方面考虑到这本书的语言怎么更加适合我们的读者阅读,会有一些技术上的处理,但这部分的问题主要还有赖于译者的处理。这本书之所以出来的反应那么好,我们在翻译上确实下了很多功夫。这本书其实台湾之前已经出过,但他们是直接从英文版翻译过来的,在语言的感觉上其实就是另外一种感觉。而我们是从土文直接翻译过来的,译者对土耳其文化包括这本书当中的细密画都很了解,并且在土耳其语和中文上都有相当的研究,因此表达上能很好的把握这两种语言上的差异。


  问:您能不能从一个编辑的角度分析一下这本书畅销的原因,业内外有一些关于你们“押宝”(诺贝尔奖)的猜测,你们怎么看呢?


  答:这个问题我试着谈一下。首先,关于这本书的引进,就是我们所谓的找点。这本书它虽然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土耳其的故事,但它和中国很多文化的背景是相似的。它作为欧亚大陆上一个可以说既是欧洲又是亚洲但同时也可以说既不是欧洲也不是亚洲的国家,它在身份认同上是有它的困惑的。它有几千年的历史,传统文化在现代和我们一样面临一些冲击和问题,这是大的背景。那么在这个大的想法下面有一个非常好的故事的外壳,那就是帕慕克把它包在一个叙述方式非常精美的悬疑小说里面。并且用十几种不同的视角转换叙述的方式,来组成这样一个五彩斑斓又环环相扣的故事,非常符合当代人的阅读习惯和口味的。关于“押宝”其实确实有人有这样的猜测,其实我们做这本书的时候,帕慕克是还没有进入大家的视野,我们也并没有一个所谓“押宝”的心理,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我们对它会有一个判断,觉得它是符合我们的定位也会有市场的这样一本书。那至于得奖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偶然的因素,当然它后来也成为了在市场上这么受读者欢迎的一个动力。这本书是06年8月出版的,在诺奖10月公布之前的上海书市上,这本书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销量,在我们集团也是数一数二的一个销量。上海书市是8月份,那一个月之后我们已经加印了一次,市场的反应是很好的。后来诺奖公布,我记得那天我们正在讨论加印的数目,正好又传来了这本书得奖的消息,本来我们初定的数目是加印一万,得知这一消息后呢,我们把这个数字提高到三万。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加印了十几次了,销量也将近30万,并且我们还在不断的加印。


  问:据我所知,《红》之后,帕慕克的其他的作品你们也先后的引进了一些,能介绍一下它们的情况吗,包括那本争议很大的《雪》。


  答:对,我们已经出版了帕慕克的系列作品。这6本书到目前为止总的销量是50万,包括《红》。这些书中,就像你刚说到的《雪》,其实说它争议很大,那只是它在土耳其来说,因为一些宗教等方面的问题牵涉到了不同宗教信仰的读者而产生的。我们在腰封上写了一句话: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会焚烧其中不同的部分。因为帕慕克本人并不是说他支持哪一方或不支持哪一方,他只是把这个问题摆出来,做一个客观的反映,不同的读者都能在书中会发现一些触怒自己的地方,同时也能找到一些自己能接受的地方。


  电话采访《红》责任编辑,文景总编辑助理姚映然


  2007年11月19日


  问:《红》这本书是如何被发现的呢?


  答:这本书最开始我们是在网上看到的,我们编辑有一个习惯就是会经常浏览一些这样相关的网站,看看最近出了哪些书,哪些书受到了读者的喜爱,哪些书很特别,哪些书在市场上的反应并不好,这些都能给我们启发。我也是在一个网站上看到这本书的,看了内容介绍和一些背景的介绍,觉得很有兴趣,就找到了由英文版转译的台湾版来读了。读了之后,真的觉得非常不错,过程中也是完全被它吸引,其实这并不是一本以情节取胜的书,但它就是有一种力量吸引着你看下去。后来我又让其他的同事读这本书,大家都反映这本书很好看,很耐看。我们每周三都会有选题会,在会上我就说了我的想法,还做了一个策划案,大家在一起讨论了之后就基本敲定了。


  问:这本书在编辑过程中有删节或大的改动吗?


  答:基本上没有,只会有一些必要的注释和语言上的小的技术处理。需要注释是因为这本书牵涉到的一些内容比如一些不断出现的历史故事、细密画等都是国内的读者比较陌生的,注释能帮助他们更好的阅读和理解这本书。我个人认为,一本书之所以能吸引人,那必定是因为它本身就有可以吸引人的地方。我们编辑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都还原,让它完整的呈现在读者面前。书中大段的对白,字字珠玑,我做了很少的改动。对于那些读者无法一下子捕捉到的情节,我尽量用简短的介绍明示,目的也就是为了读者能更好的阅读和理解这本书。


  问: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本书的译者吗?


  答:这本书是直接从土耳其语翻译来的。帕慕克的作品全部由总部在英国的一家文学代理公司——威利文化代理公司代理。与威利公司美国分部联系后,我们被告知,帕慕克本人和代理方都不满英文译本,此前台湾地区出版的繁体版就是由英译版转译的。因此中文版本必须全部从土耳其文翻译。对于这样一个冷门小语种的翻译,我们确实是非常谨慎的。一方面译者必须要有扎实的土耳其语功底,还得熟知土耳其的文化和历史,同时在汉语方面也必须有很高的水平,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翻译这样一本书。该书的译者沈志兴老师是一所高校的土耳其语老师,也是国内屈指可数的研究土耳其语和土耳其文化的专家。目前国内开设有土耳其语的高校并不多,这些老师大多都是沈老师的学生,有不少还是他学生的学生。


  问:据我所知,这本书在封面设计上也下了很多功夫,并且读者的反馈也很好,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答:这本书的封面设计者陆智昌先生是平面设计领域非常著名的一个大师。一方面他的作品深得好评,另一方面他的为人也很让人称道。由他设计封面的书籍像《昆德拉作品集》、《陈寅恪集》、《杜拉斯作品系列》和《我们仨》等都很受读者的喜爱,他本人也获了很多奖项,有人据统计过有四十多项。陆智昌先生的作品风格一般都很简洁大方,但你就是被这种简洁的力量吸引,因为你看得出他对每本书都很用心,纸张开本各个细节无一不体现着这种细致与用心。虽然陆智昌先生有这么高的造诣,比如他设计的书曾获得2004年第六届全国书籍装帧设计金奖“中国最美的书”,但他本人却很谦和,为人也很低调。他设计的书一般都是一个系列,除了《红》,我们出版的帕慕克的其他作品都是由他设计的封面,你可以看出这些封面都有一个统一的风格,并且每个封面你都看得出是设计者花了很多心血来做的,因为封面设计不像其他的设计,你必须对这本书的内容有一个很好的理解和把握,这样你才能表达好作者他想要表达给读者的东西。


  问:站在一个编辑的角度,你怎么看这本书畅销的原因?


  答:我想首先要归结于他确实是一本很好的书。它内容丰富,整部小说以历史为背景,以谋杀为主线,以爱情为衬托,以宗教艺术为辅助,生动具体地展现了东西方文明间的冲突,展现了被人们淡忘的奥斯曼帝国的辉煌历史和灿烂的宗教艺术文化,这对读者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震撼。小说的视角和叙述方式也很独特,整个小说在叙事方式上是采用多视角、多角度,通过作品故事中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道具,包括颜色、图画中的人物,以他们的身份来讲述了故事。这对读者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阅读体验。不得不说帕慕克是一个很有读者缘的作者。不论是他在书中勾勒的故事情节,给我们展现的异域风情,还是他向我们展示的他对艺术的理解,都深深的吸引着读者。加上我们在翻译和封面设计上下的功夫,效果确实是让人满意的。这一切都决定了这本书的高品质。然后我们要说一下诺奖,因为我们也知道业内外都有这样的猜测说我们是在“押宝”——押诺奖的宝。事实上我们可以反问一下,为什么这本书能拿奖?那正是由于这本书本身的品质决定的。“押宝”是不存在的,也是不现实的,那么多的书,你怎么选择?并且这也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当然,诺奖传来,确实让更多的读者知道了这本书和帕慕克这个人,但读者究竟买不买书,他们自己会有一个判断。此外,我们在营销上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举行研讨会、在书店和书展上开展与细密画有关的活动、请专业领域的老师举办细密画的讲座等等,我们还为帕慕克的系列作品做了非常精美的电子杂志,供读者阅读和下载。还开办了帕慕克的个人网站——帕慕克的博客,这些工作都让读者更好的了解帕慕克本人和《红》这本书,也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世纪文景营销经理王玲访谈


  2007年11月13日


  问:到目前为止,《红》的发行量是多少?首印和重印的情况是怎样的?


  答:到目前为止,发行量已经超过30万,首印数是2万,在上海书展上第一次“亮相”的读者反馈就很好,不到一个月我们又加印了一次。后来,10月12号诺奖公布,不少媒体都争相报道,我们马上进行了第二次加印,到目前一共重印了十多次。


  问:这本书的发行渠道是怎样的?


  答:文景是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现在叫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在北京的一个分支机构。文景和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下属的其他出版社的发行都是统归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发行中心来完成的。文景不直接做图书的发行工作。


  问:能能介绍一下这本书的营销策略,你们做过哪些宣传推广的活动?


  答:对,这本书在宣传推广上我们确实下了不少功夫。首先要说一下上海书展。其实这几年下来,我们认识到,上海书展其实是辐射整个华东地区的,向上海读者介绍一部新的作品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认同的话,影响是比较大的,所以我们特意在上海书展上安排了一些活动。我们开展了一个叫“细密画找不同”的活动,主要的目的就是吸引读者参与到这个活动中来,吸引他们对这本书的注意。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很难说强调这本书的文学价值或其他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因为要让读者在一时之间接受这些是有困难的。所以我们首先做的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媒体这边我们也没有放松。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媒体就有反应说这本书看不太懂。那我们就主要是强调这本书的作者是有可能得诺贝尔奖的。他的作品在所有的诺奖候选作品中来说是相对有趣好看的,国外也有不少这方面的评论。而导致他一直都没得诺奖的原因,有可能正是他的作品太流行了,可以说这样也为媒体提供了一个话题吧。那后来诺奖传来,媒体都以大篇幅的报道来报道这一消息,我么又把我们的工作重新组织了一遍,实际上,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要比我们主动的效果好很多,这之后,我们又动员了我们一切力量,我们请来莫言、止庵这样的大家参与关于这部作品的研讨会,这个研讨会是在土耳其大使馆举行的,还有一些文学评论家参加,莫言对这本书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并且对帕慕克本人也有很高的评价,也非常期待能看到他的其他的作品,电视、报纸、广播等媒体都对这次的研讨会有一个很好的报道,对这本书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在这次的研讨会上,我们对帕慕克的系列作品的引进情况和出版计划都有一个细致的介绍,并且也告知媒体我们将邀请帕慕克来华的这样一个想法,这样媒体也就保持着对这件事的后续的关注。《红》这本书讲到了很多关于细密画的一些东西,细密画看上去和我们的工笔有点相像,但实际上,它完全是一个二维的视角,还是很不一样的,所以对国内的读者来说,对细密画也是很陌生的。所以我们就选取了一些细密画的作品,在光合作用、北京三联、上海季风这些书店进行展览。配合这个展览,我们邀请了社科院东方文学研究室主任穆宏燕老师开展了一个“解读《我的名字叫红》与波斯细密画”的活动。后来,我们文景的施宏俊经理得到了土耳其方面的邀请,邀请他和这本书的作者赴土耳其参加一个土耳其文学的研讨会。这个研讨会也成为了我们又一个事件营销话题。施总在土耳其寻访了帕慕克的居所,但那时候帕慕克正在参加嘎纳电影节,他是电影节的评委,所以没有见到他本人。回来之后施总就这一次的土耳其之行写了一篇文章,媒体对这个也有跟踪报道,《红》再一次在媒体上得到曝光。除此之外,我们还做了一个帕慕克的中文网站和帕慕克的中文博客,我们还做了一个帕慕克的电子杂志,现在网上已经可以下载到了,它结合了图像、音乐、文字各种表现形式,是非常耐看也易于被读者接受的。从我个人做营销与媒体接触的经验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在不同的阶段给媒体不同的新闻点让他们来曝光,保持读者对这本书和帕慕克本人的关注。


  问:刚您提到帕慕克来华的消息,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答:其实说到帕慕克来华,我们确实发了特别多的消息,以至于有人就说你们是不是在炒作,究竟有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事情是这样的。得知帕慕克得奖了之后,我们立刻向他发出邀请,我们希望的时间是今年3月份他能来华,正好是春节过后,是比较好的一个做宣传的时间。但后来帕慕克那边安排不过来。后来我们又希望定在8月份,正好又是上海书展,帕慕克来华,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也有利于宣传的时间,可是帕慕克还是不能来。而这两次我们都有发出相关的信息,说我们向帕慕克发出了邀请。今年书展之后也就是9月份,我们终于得到了帕慕克的亲自回邮,确定明年5月份他会有一个空当来亚洲访问,首站是韩国,接下来是中国,为期十天左右。帕慕克来华,其实是我们和社科院的联合邀请,所以细节上我们也做了细致的安排,行程上初定是上海、北京、杭州三个城市,主要的活动安排是研讨会、读者见面会、媒体见面会等等。那这整个下来就给人以我们在刻意的故弄玄虚的感觉,其实我们并没有这样,只是说,我们让媒体和读者保持了对帕慕克本人及其作品的关注,这也算是一个无心插柳吧。


  问:能具体介绍一下帕慕克的其他作品的引进和出版情况吗?


  答:文景买断了帕慕克作品全部中文简体版权。帕慕克的其他作品我们现在已经出版了5本,有《白色城堡》、《黑书》、《新人生》、《雪》、《伊斯坦布尔》,做成了帕慕克系列。另外《红》我们也出了精装本。他们目前的发行量是50万左右,除了《红》单本的发行量超过30万,其他几个单本的销量也在3万以上。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有两本帕慕克的书没出,一本是《寂静的房子》一本是《赛夫德特和他的儿子们》,版权都已经谈好了,这两本书在明年5月份也就是帕慕克来华之前都会出版。《红》是最早出版的一本,我们在04年开始就着手版权引进、翻译等工作,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手上还有另外两本帕慕克的书,但在翻译和编辑上还有工作没做完,所以《红》是最先出版的,06年8月。那后来我们又引进了帕慕克的一些作品,加上之前的两本,一共是5本。特别要说到的就是《白色城堡》,之前我们有说到请莫言等作家在土耳其大使馆举行了一个研讨会,除了《红》,其实他对这本书的评价也是很高的,他在会上也对这本书做了发言,后来我们还从他的发言里选取了一句话,印在了我们的腰封上。


  问:您刚提到《红》的精装本,能介绍一下它的情况吗?


  答:这本书是今年8月在上海书展上推出的。我们的想法是读者购齐帕慕克的6本书就送一个《红》的珍藏本,不管是作为礼品还是收藏,都比较有价值。这本书的单本发行量是1万左右吧,因为它的定价是68元,对于这本书我们也没有做过其他的特别的宣传活动,因为毕竟对于一个普通读者来说,这个定价是过高的。


  问:《红》这么畅销,在防盗版方面,你们是怎么做的?


  答:盗版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也不是哪个出版社一己的力量所能避免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书做好,让读者在感官上来说有好的阅读体验,毕竟盗版书在各方面来说给读者的感觉是很差的。同时,我们在市场分析的基础上保证充足的首印量,这样读者就不会因为买不到书而被迫去买盗版了。其实《红》刚出的时候我们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们第一次印刷的时候用的是皱纹纸的封面。这种纸是表面高低不平的,盗版起来也比较困难。但它有一个问题,就是不耐脏。书放在书店,读者翻阅几次之后就脏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所以第二次印刷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个封面换了。


  文景版权编辑李恒嘉访谈


  2007年11月13日


  问:能给我们介绍一下《红》的版贸过程吗?


  答:《红》的版贸过程谈的是比较顺利的。虽然帕慕克在得奖之前已经蜚声文坛,特别是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也很高,但他要求的版税是很合理的,所以版权还是很顺利的就谈妥了。其实帕慕克的作品我们是分两批引进的。第一次我们谈了三本,一本是《红》,另外两本是《雪》和《白色城堡》,后来红出版之后,市场的反应也比较好,所以我们看到这一点之后呢,也希望能给读者一个作者的全貌吧,所以又引进了他的其他几部作品,包括《黑书》、《新人生》、《伊斯坦布尔》,这都是在诺奖公布之前。那诺奖公布之后,像帕慕克现在的书,版权就没有以前那么好谈了。


  问:您是怎么和帕慕克联系的呢?


  答:版权贸易我们通过电子邮件和他的代理人联系。他自己并不管这个事情。《红》出版之后,诺奖也公布了,我们才在土耳其大使馆文化处得到了他的电子邮箱,所以才和他本人联系,比如向他发出来华的邀请。


  问:《红》的引进决策是怎么做出的?


  答:引进决策其实是编辑和营销两方面权衡了各种因素之后最终做出的。但这之前,我们是站在第一线的。因为是我们直接和作者或他们的代理联系,知道双方在版权上的一个预期,我们得到这些信息后,就把它反馈给公司,同时我们再提供一些资料,包括这个作者现在在国外市场上的定位是怎样的,他的作品在国外的出版情况是怎样的,把这些资料都反馈给公司之后呢,再由他们做出决策。比如说一个国外的作者,他的书在两三个国家几年了才卖出几十本,和他的书在短时间内就在好多个国家卖出了很多本,那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些因素对引进决策都有比较大的影响,所以这些情况我们都要提供给公司让他们知道。


  问:您站在版贸的角度,怎么看这本书的畅销?


  答:这一点我们的编辑也会说到。我们选择引进一本书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我们为什么引进这一本而不是其他本呢?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们选择引进的书是有一定标准的,首先它在内容上要没有问题,故事情节也要吸引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它必须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有自己的特色。但同时,它不能太艰涩,让人觉得你在故弄玄虚,这样的书肯定不会受读者的欢迎。这本书我们没引进之前编辑部和营销部的同事都看过,确实反应是一本很好看的书,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它之所以能畅销的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吧。

作者:毛丹 中国人民大学


案例讨论

  1、为了防止引进版的图书“水土不服”,决策者如何培养自己敏锐的市场观察力和独到的眼光?


  2、如何看待诺贝尔奖对读者购买行为的影响?


  3、如何看待营销在现代图书出版流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4、如果你是文景的决策者,你将如何防范和打击盗版?


案例分析

  (一)成功原因——《我的名字叫红》为什么这样红?


  1、独特的视角、邪灵般的智慧演绎一则动人心魄的历史悬疑故事。


  《红》是一则历史悬疑小说,但与同题材的小说相比,你不得不惊叹它那独特的观察视角与叙述方式。作者运用多重叙事的手法,让故事中的每一个角色都站在“我”的位置发声,十几种不同且独特视角的转换叙述,组成了一个五彩斑斓又环环相扣的悬疑故事,非常符合当代人的阅读习惯和口味。


  1)、视角奇特。


  小说以“如今我已是一个死人”开头,让一具尸体、一只狗、一枚金币、两位恋人和一棵树都站在“我”的位置发声,如“我的名字叫黑”、“我是一条狗、“我将被称为凶手”、“我的名字叫橄榄”、“我的名字叫蝴蝶”……每一个人(或非人)都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以及他们看到的这桩谋杀案,看似各不相干却又环环相扣,几乎让读者置身于魔幻的世界。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作者通过这种方式,也使故事显得更加客观。


  置身于这样一个奇异斑斓的魔幻世界,你彷佛也忘却了时空之门的存在,穿越那充满艺术气息和神秘色彩的国度,开始了一场异常美妙的异国之梦。你被一个个悬念引领着,但你却心甘情愿的做它的倾听者,沉浸其中,感受着帕慕克那“迷人的艺术天赋及邪灵般的智慧”,因为悬念解了,故事也将结束。


  2)、内容丰富。


  整部小说以历史为背景,以谋杀为主线,以爱情为衬托,以宗教艺术为辅助,生动具体地展现了东西方文明间的冲突,展现了被人们淡忘的奥斯曼帝国的辉煌历史和灿烂的宗教艺术文化。作者以他邪灵般的智慧向我们展示了一种世界上独特的文明几乎所有的可能性。


  这是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诗篇。一位英俊智慧的青年,经历了12年的颠沛流离,内心仍隐藏着自己对故乡恋人狂热的情感;一位早嫁他人的美丽少妇,一面对丈夫的弟弟意乱情迷,一面对昔日情人念念不忘,帕慕克珠玉般的诗文足以满足你关于爱情的所有想象。


  这也是一本智慧的哲思小说。罪恶与人性这个永恒的文学母题在帕慕克的笔下娓娓道来、不紧不慢。正如约翰?厄普代克所说,“帕慕克不带感情的真知灼见,与阿拉伯花纹似的内省观察,让人联想到普鲁斯特……而将读者带回16世纪伊斯坦布尔细密画家的谋杀事件,也像托马斯?曼的《浮士德博士》般具有戏剧性。他探索民族的灵魂。”这样丰富且全新的阅读体验给读者带来一场感官和心灵的盛宴。


  同时,这部作品有它独特的现实意义。目前是西方世界与伊斯兰世界之间的冲突比较明显的时期,帕慕克的作品正是围绕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而展开,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现实世界的反映,引人深思。


  2、“资深”的译者保证了译本的高质量


  要打造一本成功的引进版的书,翻译的作用是不言自明的。原版书再优秀,若不能很好的进行“嫁接”,那也只能让出版社和读者无功而返。这就对译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一方面,他要熟知该国的语言,另一方面还要对该国的历史文化有相当的了解,同时,译者还必须具备扎实的汉语基础,对本国文化和历史有深入的研究,熟悉本国读者的阅读习惯。土耳其语不仅是小语种,而且是冷门,要翻译好这样一本内容丰富、视角独特的书,文景慎之又慎。他们找到了国内屈指可数的研究土耳其语和土耳其文化的专家沈志兴先生对该书进行翻译。沈志兴先生于1985年到1990年在土耳其安卡拉大学学习5年,1990年回国后一直从事土耳其语教学工作。国内开设土耳其教学的院校并不多,加上沈志兴先生所在的院校一共才3个,而这些院校的老师大多是沈志兴先生的学生,或者他“学生的学生”。有了这样“资深”的译者,翻译上的问题才有了保障。


  为了作品的原汁原味,除了必要的注释,编辑对翻译后的书稿只做了很少的改动。他们认为:一本书之所以能吸引人,那必定是因为它本身就有可以吸引人的地方。编辑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都还原,让它完整的呈现在读者面前。


  3、独特的装帧设计在第一时间牢牢吸引了读者的眼球


  一本书的封面就像是一个人的脸,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人和人接触的第一印象往往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同理可见封面的重要性。对于这样一本引进的历史悬疑小说,什么样的封面才适合它呢?文景在这上面也下了颇多功夫。他们请来国内设计领域非常著名的大师陆智昌先生为这本书设计封面。陆智昌先生在设计领域可谓是鼎鼎大名。由他设计封面的书籍像《昆德拉作品集》、《陈寅恪集》、《杜拉斯作品系列》和《我们仨》等都深受读者的喜爱与好评。他本人也获了很多奖项,比如他设计的书曾获得2004年第六届全国书籍装帧设计金奖“中国最美的书”称号,据统计,他一共获得过国内外设计大奖40多项。


  为了设计好这本书的封面,陆先生首先对这本书的内容做了一个很好的把握,然后他把自己对这本书的理解融入到他的设计初稿中,竭尽全力去表达作者通过他的作品希望表达的东西。设计初稿出来之后,他把它拿给编辑们看,与他们讨论帕慕克以及这部作品,经过几次的讨论与修改,这才定下最终的封面。因此,你看得出封面的每个细处都体现着一种细致用心与匠心独运。虽然封面很简洁大方,但你就是被这种独特的风格所吸引,因为简洁中透出一股睿智的力量,不动声色的震撼着你的心。


  4、灵活多样的营销手段


  文景有专门的营销部,分管图书的营销工作。他们根据每本书各自的特点和目标读者的定位对市场进行预测,然后制定具体的营销策略。《红》在营销上的策略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以图书内容为依托,针对读者开展形式多样的宣传推广活动


  在《红》出版的整个营销策略上,尤其在诺奖颁布前,它的基本定位是向历史小说、推理小说上靠的。对于一本纯粹的历史小说,或者一部跟艺术史有关的小说,在作者还没有被广大的读者熟知或认可的情况下,接受度是非常有限的,因此,最大限度地让读者接触它是他们的目标。


  《红》第一次在上海书展与读者见面时,为了吸引读者注意,他们开展了一个叫“细密画找不同”的活动,一方面可以激发读者的好奇心,同时也能刺激他们进一步了解和阅读作品的欲望。因为对于细密画这样一种完全陌生的艺术形式,读者是比较感兴趣的。同时,为了让读者更好的了解细密画,他们选取了一些细密画的作品,联合光合作用书房、北京三联书店、上海季风等书店进行展览,也起到了宣传和吸引注意的作用。


  2)、专业领域深挖掘,彰显作品及作者的影响力


  如果说书展上的推广游戏和书店的细密画展览只能算得上是草根阶层的狂欢,那么在土耳其大使馆举行的作品研讨会和请来社科院的专家开展与作品相关的讲座就要算是在专业领域扩大了作者及作品的影响。


  诺奖公布之后,他们在土耳其大使馆举行了一场“帕慕克的文学世界——《我的名字叫红》”研讨会,吸引了在京的各大电视、广播、报纸等媒体的注意。除了土耳其驻华大使等“官方代表”,他们还请来著名作家莫言先生,文学评论家止庵先生等“大家”参加研讨,会后还进行了记者提问,可谓又一次得到了媒体的极大关注。后来,他们还邀请了社科院东方文学研究室主任穆宏燕开展了一个“解读《我的名字叫红》与波斯细密画”的活动,有了专业领域权威人士的分析与解读,读者自然更加关注,对作品本身也能更好的阅读与理解。同时,帕慕克本人及其作品的影响力也进一步得到彰显。


  3)、开展事件营销,适时预热,保持媒体与读者对作品的关注。


  如果说此前开展的一系列活动已经刻意不刻意的吸引住了媒体与读者的注意,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保持这种状态,在不同的阶段给媒体以不同的新闻点进行曝光,让读者保持对作品和作者的关注。文景很注重这一点,他们开展事件营销,适时的提供事件营销的话题,让这场“帕慕克”热尽可能的持续下去。如文景的施宏俊经理曾得到了土耳其方面的邀请,赴土耳其参加“土耳其文学的研讨会”,虽不能说赴会本身是策划而成的,但他们却很好的利用这一议题展开事件营销,扩大作者和作品的影响。关于邀请帕慕克来华的消息,文景也是一再重复和强化,虽然这与帕慕克方面时间安排不过来有直接联系,但无论如何,文景意识到适时的预热是保持媒体与读者对作品关注的必要和有效方式,并且他们也这样做了,而且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此外,为了加深读者对帕慕克及其作品的了解,他们开办了帕慕克的中文网站,制作了精美的可供读者在网上下载的电子杂志,将文字、图片、音乐、动画等多种表现方式有机结合,以更直观可感的方式让更多的人了解帕慕克及其作品,提高和扩大作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样大胆创新的营销手段在旁的领域来说也许不足为奇,但在出版领域却算得上是开先河之举。


  5、不得不提的“诺奖效应”


  虽然本案例旨在“诺奖之外”,虽然文景否认了外界关于“押宝”的种种猜测,但毋庸讳言,诺奖的获得确实对帕慕克本人及其作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产生了很大影响。而这一切的直接结果便是《红》的畅销。


  2006年10月12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帕慕克,一时间,帕慕克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人们纷纷上网或跑书店了解这位神秘的“诺奖”得主,同时对他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正如文景文学编辑部主任王蕾所说:“是诺奖让更多的国内读者了解了帕慕克以及他的作品,也构成了《红》畅销的一个很大的动力。”虽然诺奖并不能同畅销划等号,但读者对诺奖的重视度及关注度是非常高的,这一场“帕慕克”热刮得也是有根据有道理的。


  (二)千虑一失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必要指出的是,虽然《红》已出版精装本,内含了20多幅精美的细密画,对故事相关的历史背景也有注释,但68元的价格对于普通读者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而平装版又缺乏必要的插图和注释,对于这样一个发生在土耳其的历史悬疑故事,其中还牵涉到许多与土耳其宗教历史文化有关的内容,若无这些“背景”和“说明”,普通读者是难以畅快的理解的。阅读的不便和障碍自然会影响阅读效果。也许,出版一本配有插图和注释、价格也更加合理的平装版是一个可能的选择。


附录

[附件]

 附件一:作者奥尔罕·帕慕克及其作品简介

图15:作者奥尔罕·帕慕克

  帕慕克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核心的三位文学家之一,是享誉国际的土耳其文坛巨擘。1952年出生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在伊斯坦布尔科技大学主修建筑。

  1979年第一部作品《塞夫得特州长和他的儿子们》得到《土而其日报》小说首奖,并在1982年出版,1983年再度赢得奥尔罕?凯马尔小说奖。

  1983年出版第二本小说《寂静的房子》,并于1991年获得得到欧洲发现奖,同年出版法文版。

  1985年出版第一本历史小说《白色城堡》,这本小说让他享誉全球,纽约时报书评称他:“一位新星正在东方诞生——土耳其作家奥罕?帕慕克。”这本书荣获1990年美国外国小说独立奖。

  1990年出版《黑书》是一个里程碑,这本小说让他在土耳其文学圈备受争议的同时也广受一般读者喜爱。法文版获得了法兰西文化奖。1992年他以这本小说为蓝本,完成《隐蔽的脸》的电影剧本。

  1997年《新人生》一书的出版在土耳其造成轰动,成为土耳其历史上销售速度最快的书籍。

  1998年《我的名字叫红》出版,这本书确定了他在国际文坛上的的文学地位;获得2003年都柏林文学奖,这个奖奖金高达10万欧元,是全世界奖金最高的文学奖,同时还赢得了法国文艺奖和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

  2002年作者发表小说《雪》。

  2005年作者的新作《伊斯坦布尔》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同年获得德国书业和平奖。

  他的作品已被译成40多种语言出版。文学评论家把他和普鲁斯特、托马斯?曼、卡尔维诺、博尔赫斯、安伯托?艾柯等大师相提并论。

附件二: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简介:

图16:世纪文景

  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6月,是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设立的第一家跨地区的分支机构,着力于打造前沿文化与传播思潮流变。

  作为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出版机构,文景公司在3年内已出版超过240种图书,并已形成其特有的出版方向与产品理念,产品线包括学术思想、大学读物、艺术人文、文学、财经励志类图书等。

  在大众畅销书方面,从2003年开始,文景公司在权威图书排行榜上年年有进入前5名的畅销书。从《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到《达?芬奇密码》,再到《他改变了中国:江泽民传》,文景的畅销书不断推陈出新。同时文景公司致力于追踪新的小说类型以及具有人文、时尚感的文学作品,并希望与当今优秀作家建立固定的合作网络。

  学术思想方面,文景公司以“人文出版”为理念,以“世纪人文系列丛书”为核心,进行文景产品的基本建设和品牌建设。已出版“世纪文库”、“袖珍经典”等一系列高品质图书,其他如罗念生全集、哈贝马斯文集、施米特文集等,都在市场和学界树立了很高的形象。

  在未来,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将随时保持敏锐的市场洞察力,通过提供以人文为核心的图书产品,增进受众的人文情趣和知识素养。

附件三:文景总经理施宏俊参加首届土耳其文学国际研讨会归国后的随感

  久居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我们对其因为太大而生出的毛病好像已经麻木了。一天往往只能去一个地方,办成一件事情。所以,到了伊斯坦布尔,一下子反而还有点不习惯。看着地图上老城区丰富、复杂的景点,什么托普卡帕宫、蓝色清真寺、圣索菲亚大教堂,不用半天就看了个遍,其间还冷不丁的经过了考古博物馆、土耳其与伊斯兰艺术博物馆、君士坦丁柱、耶律巴坦宫等等的胜地,不知不觉围着举世闻名的大巴扎转了大半圈,最后还逛了二手书市场,见到了伊斯坦布尔大学。

  同样,我寻访到帕慕克公寓,也没有原来相像的那么困难和复杂。尽管我所知道的只是尼尚坦石这个地区的土耳其文字Nisantasi,尽管这个地区不像旅游区,问路时人们往往说不了英语,尽管我穿街走巷确实花了不少腿力,但最终还是找到了帕慕克公寓。我无法预期,哪位外来的寻访者(哪怕就是没有语言障碍的国人),仅凭徐家汇、交道口这样的地名线索,能在几个小时内找到京沪某位作家的住家来。就凭这个,我不自觉地跟伊斯坦布尔这个想像多于真实的城市产生了一份亲切感。

  我是5月底6月初跟帕慕克作品中文版的主译者沈志兴教授一起去的土耳其,参加的会议名为“第一届土耳其文学翻译与出版国际论坛”,论坛的主办方和邀请者是土耳其文化旅游部。不言而喻,这是土耳其官方推动土耳其文学“走出去”的一个活动,肇因是去年奥尔罕?帕慕克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所以,尽管帕慕克因为参加嘎纳电影节而未出席这个论坛,论坛期间还是有太多帕慕克的“影子”在。首先,论坛是在帕慕克年轻时学建筑学的那个肯尼迪学院举行的,现在已经改名叫海峡大学了。其次,论坛期间土方从官员、作家、译者到评论家,每每强调土耳其文学之丰富多彩,强调土耳其文学之根是奥斯曼传统,土耳其文学的真正宝库是诗歌艺术,总之,我不禁感觉到对于他们而言,不直接谈论帕慕克是“政治正确”的表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最后,无论如何,帕慕克作品的最主要译本的译者都出席了论坛,欧洲的不用说,所有语种的译者几乎都来了,亚洲的中国、日本、韩国、印度、伊朗都来了译者,更有非洲、美洲的译者赴会。会后有人感慨说,难得一个作家的译者集中得这么齐整的,真应该好好拍个集体照留念。

  沈志兴教授还告诉我,帕慕克作品韩文译者为了翻译好他的《黑书》和《雪》这两部小说,曾在帕慕克公寓住了几个月,既为了当面请教帕慕克,也是感受其作品的氛围。或许是为了弥补一点未面晤帕慕克的缺憾吧,我产生了一定要去寻访帕慕克公寓的冲动。

  仿佛在“重现”《黑书》的背景一般,帕慕克公寓所在的街道确实可以说是尼尚坦石的“一条僻巷”,公寓周围的底层布满了精品店,附近确实有广场、学校、诊所、设计事务所以及保险公司之类。当然,帕慕克公寓本身还没有破墙开店,看得出帕慕克家族还算殷实。我也见到了跟公寓“只隔三条街”的“阿拉丁商店还有街角的警察局”。呵呵,仿佛走进小说里了。

  当然,我无法不注意到公寓斜对面停靠着一辆警车,一个警察坐在驾驶座上,另一个倚着敞开的车门,在有点无聊地摆弄手中的对讲机。对于帕慕克受到“保护”,我已有所耳闻。所以,我尽管很想“闯入”公寓,一睹《伊斯坦布尔》一书中讲到的帕慕克的祖母时代那满壁的照片、旧家具、土耳其地毯以及大大的挂钟,很想看看50年后的今天,都还剩下些什么。但是,我最后还是走向警察,询问我是否可以进公寓参观,那位懂英语的警察毫不含糊地说“No”。他说他们守在这儿的职责就是保护帕氏,尽管他不在伊斯坦布尔。当他知道我是帕慕克作品的中国出版商后,似乎作为待遇,告诉我说,帕慕克本周就回国了。

  我在拍了若干张远远近近的公寓照片后,有点失望地离开了。

  从内心而言,伊斯坦布尔之行留给我的,更多的不是惆怅,更不是“呼愁”,而是简简单单的失望。毕竟,这个曾经以罗马帝国的皇帝名字命名的叫做“君士坦丁堡”的城市,在我们的想像世界里,代表的是大历史、大时代,并且,是西方世界与东方文明交相辉映、交互激荡的历史与时代。诸如《罗马帝国衰亡史》所承载的人类历史、人类文明的经典境遇与时刻,不留在这座城市,更留在何处呢?但是,今天的伊斯坦布尔,充斥的是旅游城市的营苟与猥琐,一两千年下来,留下的似乎只有大巴扎的叫卖声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2004年帕慕克访问台湾,地主好意,安排了一个游览永康街夜市的活动。帕慕克大大不悦。我想,在精品店和大巴扎的包围中成长、生活的帕慕克,在作品中不断倾诉一座历史都城的呼愁的帕慕克,当时一定感到了某种无聊和无趣。毕竟,随着读到越来越多的帕氏作品,我慢慢领略到了他的企图心,那就是,以伊斯坦布尔为支点,扯动东方与西方间文明的张力。这样的企图心,不是所有的讲故事高手都有的,由此而言,他的作品搅动全球范围的阅读潮流,是其来有自。

  回国后不久,帕慕克email我们,正式接受我们的邀请,将于明年四五月间来华访问。我想,或许,帕慕克会迷恋上我们这个东方的国度,以及这个国度的城市的吧。

  施宏俊

 附件四:《红》的评论选摘

  透彻、深奥、无限犀利且引人入胜,仿佛把波赫士一篇晶莹剔透的作品延长成为整部长篇小说。我从没读过如此精湛的作品。每个人都应该读读奥尔罕?帕慕克。

  ——《新政治家》(NewStatesmanUK)

  完美展现了帕慕克的小说功力——把文学的狡计融入易读的故事中,让人一页接一页……

  ——汤姆·荷兰(TomHolland)《每日电讯报》(DailyTelegraphUK)

  读者将发现自己被诱入一个富丽堂皇的世界……阅读这本小说就好像在做一场魔幻的异国美梦……一本可以让你彻底沉浸其中的书。

  ——艾伦·马西(AllanMassie)《苏格兰人报》(TheScotsman)

  帕慕克是一位伟大的小说家……《我的名字叫红》是他至今最辉煌也最撼人的内在东西方战争……书本中溢满了无限的圣洁与罪恶。

  ——理察·伊德(RichardEder)《纽约时报书评》(NewYorkTimesBookReview)

  他的小说——内容博学多闻,形式前卫实验,但又流畅好读,让人不忍释手——为他赢得世界性的声誉。

  ——《纽约时报》(NewYorkTimes)

  帕慕克有能耐跨立于两个世界,不论在自己的国家或者国外,都因此在商业上获得极大的成功,无疑地,他是土耳其最畅销的作家,他的作品被翻译成二十种语言,……他的小说丰富华丽,间接援引旧苏菲派的故事与伊斯兰传说并富涵大众文化,……毋庸置疑,他是土耳其这一代小说家中,能够置身欧洲文学主流的第一人。

  ——安德鲁·芬克(AnderwFinkel)《时代杂志)(Time)

  很动人的新小说,帕慕克带领读者进入奇妙且华丽的伊斯兰艺术世界……在上个世纪结束前他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新的有力量的小说世界。

  ——阿维卡·殴特尼尔(AvkarAltinel)《观察家报》(AvkarAltinel,TheObserver,UK)

  《我的名字叫红》是一本令人惊喜的丰富小说,非常令人注目……这是一本重要的作品,这本小说奠定了帕慕克是全世界最好的小说家之一的作品。

  ——盖·曼尼斯-阿博特(GuyMannes-Abbott)《独立报》(ThelndependentUK)